”
冲动之下,取了大姑娘性命,才是坏了事。
金蒙坐在书案跟前,面色肃穆。
听得金莫说来,低叹一声,“逆女不孝,害我金家上下,论情论理,早不该留她丢人现眼,奈何白日里你也瞧见,娘娘赐来补品,生怕我这孽女有个闪失。”
如今,金家上下没有人不盼着金拂云死。
可除了金家,众人都盼着金拂云长命百岁,这是金家的耻辱,她苟活一日,金家注定抬不起头来。
只要金家在京城,这就是抹不去的门楣污点。
就在金蒙入京之后,求见圣上不得的第三日,娘娘赐了补药,金蒙想寻个法子掐死亲出之女,都做不得了。
莫说虎毒不食子。
真是紧要关头,取舍有度,金蒙定能狠心,何况金拂云只是个女儿。
从前看这个女儿还有几分能耐,而今一箩筐的蠢事坏事,搞得一塌糊涂,金蒙悔不当初。
可他不曾想到啊,这个女儿连贺大郎都看不中。
只因那时她年岁小,不可能退婚,自己这个女儿就对贺家大郎下手——
金蒙想来,都觉得胆战心惊。
晚间,金蒙独坐书房,沉思良久。
金莫叩门进来,看到傍晚送进来的饭菜,不曾被动过,低叹一声,走到书案跟前,桌案边上的炭火盆子早已熄灭,可将军还是身着单衣,靠坐椅背之上。
“将军,身子要紧,不吃不喝的,哪里要得?”
“不碍事儿,只是略有些冷。”
金莫赶紧点头,“也怪属下,这会儿才进来,将军慢待片刻,属下让婆子重新端个炭盆子过来。”
说完,出了门。
片刻之后,婆子顶着寒风,提来一个烧得正旺的炭火盆子。
金莫站在门口,接了过来,“你去厨上,重新弄些热乎饭菜过来。”
婆子躬身,准备转身离去时,金莫又喊住她,“顺带去打听一下,大姑娘用饭不曾?”
这几日,金拂云也是有一顿没一顿,金莫知晓将军打算,只能顶着金拂云。
此等时候,可不能死。
否则,宫中追究起来,父母谋害子女性命,在大隆也是死罪。
提着炭火盆子入内,刚安置好,欲要说点宽慰金蒙的话,就听得外面吵吵闹闹,悉悉邃邃的脚步声狂奔而来。
“何人如此喧闹?”
已头风发作的金蒙,满脸不喜,抬头问道,“这别院上下,如此没有个规矩,出去瞧瞧,严惩不贷!”
将军生气了!
金莫赶紧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