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儿跪坐在燃烧的解药前,抬头透过袅袅轻烟望着阿伊沙:“殿下,你从一开始,就是想推我去做这个罪人?”
阿伊沙坦然道:“是,阿斓身死,和亲出现了差错,即便大宣得过且过不予追究,到底是损害了陌赫王室的颜面和利益,必须要有人来承担后果。”
扶风听不下去了,破口大骂:“是我离乡太久听不懂陌赫话了吗?还是你已经不会说人话了?该承担后果的难道不是你这个使臣吗?身为兄长,你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身为使臣,整个和亲使团全军覆没只有你一人幸免,是你腆着脸求彩珠儿假扮公主的,怎么反倒恩将仇报呢?她凭什么替你顶罪!”
“凭我是贵族,是王室,而她只是个平民。”阿伊沙高高在上地说,“贵族可以享受特权,可以为所欲为,平民只能任人摆布,这不就是陌赫的规矩么?”
“阿伊沙,你疯了!”扶风难以置信地说。
“我明白了。”短暂的惊讶过后,彩珠儿恢复了平静,仿佛谈论的不是有关她生死的事情,“如果你想洗脱自己身上的罪责,从而重新树立大王子的威望,收拢人心,获得与王姬抗衡的筹码,那我该认下的罪行,远远不止一个假扮公主。”
“确实如此。”阿伊沙垂眸,“彩珠儿,你比我想象得还要聪慧。”
“我可以做你的祭品,但你有把握取胜吗?”
“彩珠儿,你不要听他的……”扶风急道,“他们王室没一个可信的!”
彩珠儿向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阿伊沙没有给她任何承诺:“在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中,有没有把握重要吗?我只能孤注一掷,成功或失败,又与你这样一个祭品何干?”
彩珠儿颔首,自嘲一笑:“倒也是,但我还是要预祝殿下能带着阿斓公主的遗愿,解陌赫之困,立万世之功。”
阿伊沙立在牢房门前,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转身离去。
扶风抓着栅栏说:“彩珠儿,你也疯了吗?你不要命了!”
彩珠儿疲惫地靠墙坐着,无奈道:“都被关到这个地方来了,还能怎么办呢?殿下说得没错,贵族就是可以对平民和奴隶为所欲为。眼下我能做的,就是尽力配合,希望他能从王姬手里成功夺权,否则我就只能白白被献祭了。”
“可你认下这些所谓的罪行,还能有活路吗?”
“我也不知道……”彩珠儿叹息,“王室的人,心思真的很难猜。阿斓公主是这样,大王子殿下也是这样,他们兄妹二人都给我挖了深不见底的坑,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