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命运的回响（1 / 1）

母亲旧友手中的油灯晃了晃，火苗在潮湿的空气中跳动。我扶着萧无尘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身体几乎全靠在我肩上支撑。

"当年离开北境，是因为发现了七宝琉璃宗的秘密。"她说话的声音还和从前一样温柔，可那双眼睛里藏着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下意识地护住萧无尘："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骗我？"

她轻轻叹气，手指抚上我的发梢。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小时候，每次生病都是她守在我床边。可就在这时，胸口的红纹突然躁动起来，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眼前闪过一幅画面：母亲站在祭坛前，身边站着这个女人。她们低声交谈，母亲的表情很凝重。画面一闪而过，又出现了另一个场景——大雪纷飞的北境，她跪在冰面上，手臂上的红纹泛着诡异的光。

"所以从小到大的关怀，都是演戏？"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她没有否认："你以为为何能轻易穿越重生？命运不会无缘无故选中一个人。"

萧无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早知道...比比东临终时说的话..."

胸口一阵灼痛，红纹在皮肤下游走，像是要冲破束缚。我咬牙问道："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朝我伸出手："交出红纹，我可以告诉你一切真相。"

山风卷起落叶，洞口的藤蔓无风自动。我盯着她手上的红纹，那抹红色在月光下泛着血光。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感觉吗？"萧无尘挣扎着站起身，声音虚弱但坚定。

我想起来了。在情报组织第一次见到他时，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后来每次执行任务，他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原来从那时起，我就已经成了他们的棋子。

"你们谁在骗我？"我来回踱步，红纹的能量在体内翻涌。

她突然出手。寒光直取我心口，我本能地后退，却被萧无尘挡在身后。他被震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发出闷响。

"够了！"我怒吼一声，红纹光芒暴涨。

空间震荡的瞬间，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那股能量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像是沉睡多年的野兽终于苏醒。洞顶的碎石簌簌落下，她被震得连连后退。

"看来真命之人已经觉醒。"她抹去嘴角的血迹。

我跪倒在地，双手按住剧痛的胸口。红纹化作光流在体表游走，形成半透明的纹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情报组织中的训练、斗罗大陆的历练、与萧无尘的每一次相遇。

原来不是宿命，是选择。

我缓缓起身，眼中燃起决心："我不再是棋子。"

她想要偷袭，却被红纹屏障弹开。我挥手间能量激荡，整个山洞都在颤抖。

"你会后悔的..."她的身影逐渐虚化。

红痕在石壁浮现，组成奇异符文。我抱起昏迷的萧无尘，感受他微弱的心跳。晨光穿透云层，照亮我的侧脸。

"这一次，由我来决定命运。"

远方传来鸟鸣，新的一天开始。我最后看一眼山洞，转身走入朝阳。

晨露在藤蔓上折射出细碎光芒，我盯着她手背暴起的青筋。那截藏在袖口的红纹像是活物，在皮下游走时泛着暗红。

萧无尘的呼吸声突然断了。我偏头看见他脖颈处浮起同样的纹路，像蛛网般顺着喉结蔓延。母亲旧友的瞳孔骤然收缩，油灯"啪"地爆出火星。

"原来你是..."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山风卷起洞口的落叶，某种温热的能量顺着我的脊椎往上爬。掌心贴着岩壁的瞬间，石缝里钻出嫩绿的新芽。

她突然扑过来夺我怀里的匕首。金属刮擦岩壁溅起的火花中，我抓住她手腕。两股灼流在皮肤相接处炸开，她臂上的红纹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灰败的皮肤。

"北境的雪埋了你十年，连骨头都烂透了？"我咬着牙碾碎她腕骨。腐肉混着血水从指缝滴落，在岩地上烫出焦痕。

萧无尘突然剧烈抽搐。我低头看见他胸口隆起诡异的凸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母亲旧友趁机抽出断骨的手腕，指尖直插他心口。

红光从我眼底漫开。空气凝成实质的鞭子缠住她脚踝，她撞上洞顶时带落大片青苔。那些沾着晨露的青苔落地就变成血珠，滋滋冒着白烟。

"当年在祭坛上没烧死你，是嫌咒术不够狠？"我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的印记。她瞳孔里映出我眼中翻滚的雾气，像煮沸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

萧无尘突然抓住我裙角。他嘴唇泛着青紫，却对我扯出个笑。那笑容让我想起情报所地下室里，他隔着铁栅栏递来的苹果——果皮削得连成不断的一条。

母亲旧友撞在石笋上的血迹蜿蜒成河，在岩地上勾出古老的符文。我抱起萧无尘踏过那滩血泊，他的体温冷得吓人。

朝阳刺破云层时，山洞深处传来冰裂般的响动。我最后看了眼地上扭曲的尸首，转身时听见石壁簌簌剥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