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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不要命啦!(1 / 1)

饕餮变为原型之后,就连尾巴尖上的毛就像是软刺似的,挠在手腕内侧,跟挠痒痒也没什么差别,让柚柚都险些笑场。

那哪能啊!

他们可是商量好要把那个所谓能控制住饕餮的法宝抢过来研究一下的!

不行,娘亲说不能用抢,显得他们很坏一样。

明明是正义地借用。

就是只借不还的那种。

柚柚觉得还挺符合实际的,毕竟欠钱的才是大爷嘛!

柚柚默默地揪住了饕餮的尾巴尖,把它从自己手腕上扒拉下去。

饕餮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嫌弃,巨大的头颅微微偏转,那只山峦般庞大的眼睛,在无人察觉的角度,对着柚柚的方向,挤了挤。

柚柚:“......”

这种动作不适合你这么大一坨来做啊!

简直辣眼睛。

柚柚趁着白景山感觉要被秦宴逼疯了压根没时间往她这边看的空隙,朝饕餮做了个口型。

乖一点噢,等回去了再玩呀。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很好地缓解了饕餮的分离焦虑。

小山一样的巨兽轻轻哼一声都把底下仓皇逃窜的人群吓得一哆嗦。

饕餮慢吞吞地把尾巴从柚柚身后收了回去。

专心看戏。

白景山可没看出这有半点做戏的成分在。

秦宴那句活腻了说得轻飘飘的,却险些没给他一口老血砸出来。

这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心态不应该是他现在有的吗!你一个皇帝好好的皇位都坐腻了??

“你,你以为我会信你?”白景山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悬空的失重感让他四肢百骸都灌满了惊惶,“你肯定是在诈我!你费尽手段才把皇位捞到手怎么可能现在去死!”

“哦?”秦宴挑了挑眉,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又往下送了送。

白景山甚至都能感受到饕餮的鼻息,吓得他脸色煞白。

“朕为何不想死?”秦宴的语气甚至带着几分真切的疑惑,他侧过脸,“每日批不完的奏折,见不完的蠢货,听不完的阿谀奉承。这样的日子,朕早就过够了。”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倦怠和厌世,真实得让白景山不寒而栗。

“在这巨大的上古凶兽面前,和所有人共葬于天地间,这般盛大的落幕,岂不比老死在龙椅上有趣得多?”

秦宴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那股子疯狂劲儿,简直要从骨血中溢出。

听得柚柚都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好,好高超的演技!

白景山彻底懵了。

他汲汲营营一生,追求的是权力和长生,他无法理解,更无法想象,会有人对已经获得了万人之上地位的人生,抱持着如此轻蔑的态度。

他所有的倚仗,所有拿来谈判的筹码,在这样一个不怕死的疯子面前,都毫无作用。

因为秦宴不怕死。

但他想活着。

高台之下,祝殷还好端端地端坐在原地。

然后被祝如拽走了。

“你不要命啦!”

祝如拉着他躲到江若云身边。

他们生得都比她高一些,把她夹在中间,像是中间凹下去一块。

而且左右两人看起来和身旁惊慌的人群截然不同,有着如出一辙的冷静。

但这种危险关头还这么冷静看起来就是很诡异啊!

祝如在心里无声尖叫。

但是旁边还有陌生人看着。

她僵着脸,不愿自己在陌生人面前丢了面子,特别是夹在这两人中间,会显得她作为堂堂长公主特别没有格调。

但祝如还是没忍住,偏着头问右侧的江若云:“长念咱俩谁跟谁,你跟我说句实话,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江若云握住她的手,手指轻轻划出几个字。

祝如一知半解,但狠狠松了口气。

只是在听到上方传来的动静的时候,忍不住咂舌。

这看起来也不像是演的啊......

真的她都以为她马上就真的要陪葬了。

补药啊,她好不容易过上了没有父皇的好日子,还没享受多久呢,不要就这么变成几个疯子之间对冲的余波震碎的炮灰啊!

就在此时,一直盘踞在空中的饕餮,似乎是被高台上的拉扯激怒了。

“吼——!!!”

又是一声撼天动地的咆哮。

那颗堪比宫殿的巨大头颅猛地压了下来,腥热的气息混合着血腥味,如同狂风般席卷了整个高台。

白景山首当其冲,被这股气息一冲,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只见那只巨大的闪烁着猩红光芒的眼睛,就停留在离他不到十丈的距离,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他扭曲而绝望的脸。

死亡逐步逼近。

他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先前就像是叶公好龙一般自大,从未想过直面凶兽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形。

差距大到几乎失去了反抗的意识,只余下求生的本能。

白景山终于崩溃了。

他不想死!他还没有享受够人上人的滋味,他怎么能死在这里!

“别!别杀我!我拿!我拿出来!”

他涕泪横流,声音凄厉地嚎叫起来,哪里还有半分先前世家之主的风范。

“我有法宝!我有!我拿出来!求你!求你放开我!”

秦宴的面上掠过一抹讥讽。

他手臂一振,像是丢垃圾般,将瘫软如泥的白景山甩回了地面上。

“砰”的一声闷响,白景山摔得七荤八素,却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朝后爬,拼命想远离高台边缘,远离那只恐怖的巨兽。

饕餮非常配合地发出了一声不满的低吼,动作却肉眼可见地缓慢了许多。

只不过白景山此刻已然没了多余的精力去关注。

正在疏散人群的白霁空停下脚步,遥遥望着高台上的情景,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身旁的二叔公也看呆了,喃喃自语:“景山他......他就这么招了?”

这跟他想象中宁死不屈为家族荣誉奋战到最后一刻的家主形象,出入有点大。

不免觉得有些丢脸。

秦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丑态百出的白景山,慢条斯理地用锦帕擦了擦刚才抓过对方衣领的手。

“早这样不就好了?”

白景山趴在地上,浑身抖个不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秦宴也没耐心等他缓过来。

“东西呢?”

他直接问。

白景山身体一僵,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脸上满是冷汗,眼神躲闪,似乎还想耍什么花招。

秦宴的耐心告罄。

他抬起脚,脚尖轻轻点了点白景山的肩膀。

一个极轻的动作,却让白景山如同被蝎子蛰了一般,猛地一哆嗦。

“朕的耐心,是有限的。”秦宴的声音幽幽响起,“或者,你还想再体验一次?”

白景山一个激灵,脑海里瞬间又浮现出方才悬空的恐怖景象,和那只近在咫尺的巨眼。

“不!不!”他连连摇头,再也不敢有任何迟疑,颤抖着手伸向自己的怀里。

他从内衫的夹层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用层层黄色的符纸包裹的木盒。

他哆嗦着咬破手指揭开那些符纸。

鲜血滴落在符纸上,那些符咒瞬间褪去。

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大多已经老化,稍一用力就碎成碎片下雪似地落在地上,被席卷的狂风刮去。

剥丝抽茧一般。

柚柚抬眼望去。

由于个子矮的缘故,就算对方是半跪在地上。

她还是只能看到盒子的底部。

柚柚:“......”迟早要长到180米吓死所有人。

系统:【看吧看吧,独家观影区,你看看现在除了你谁还有这个待遇?】

柚柚:【还有你啊,想到自己以前的宿主的事了没!就出来阴阳我!】

系统:【......】

被反将一军,系统含泪下线。

柚柚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耳后。

一抬眼的功夫,正好看见了那木盒背面的花纹。

......?

什么玩意?

不是说百味斋那盒子的花纹是专门请的夔国的工匠来定制的吗?

怎么看起来似乎好像可能是......

抄袭的啊!

柚柚一想到自己为了设计买单花的钱就眼前一黑。

等看到白景山把盒子里的东西逃出来,更是二黑。

竟是一片逆鳞。

上面布满了干涸的龙血画成的符咒。

柚柚看了就快呕出来了。

血肉骨头鳞片。

他们把昔日的守护神的所有价值都榨干,趴在它们的尸身上汲取了所有的养分。

但时过境迁,竟然还是只能依靠它们留存下来的力量。

何其可悲可笑。

那片逆鳞之上,用符咒繁复诡异,透着一股陈旧阴邪的气息。

白景山将自己指尖咬破,正欲将鲜血滴落在那片逆鳞之上,以血为引,催动这件白家世代相传的法宝。

就在那滴血珠即将触碰到鳞片的瞬间,一道黑影掠过。

秦宴动了。

他甚至没给白景山任何反应的时间,手腕一翻,精准地扣住了白景山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对方的骨头捏碎。

“啊!”

白景山吃痛,手一松,那个木盒便脱手飞出被柚柚接住。

秦宴夺过他手上的鳞片,观察了一下,确实与他先前见过的完全不同,不仅规格大些,还厚实得很。

他掂了掂,被手上粘腻的触感恶心到,轻啧一声,将白景山随便踹到一边,接过福安适时递来的帕子,把鳞片裹起来,就像是献上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一般递到柚柚面前。

“拿去玩。”

语气平淡到像是小孩子之间分享玩具一样。

柚柚腾出手赶紧接住。

这一连串的变故,快得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白景山捂着自己剧痛的手腕,眼睁睁看着最后的底牌,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落入了一个小娃娃的手里。

还拿去玩。

有什么好玩的!

他目眦欲裂。

“你做什么!把它还给我!”

“你们这群疯子!只有我能催动它!你们会把所有人都害死的!”

柚柚根本没理会他。

她用帕子仔细地把龙鳞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按理说,这个痕迹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应该很难擦干净。

柚柚还四处张望了一下附近有没有清水。

但实际上,压根不需要,她随手一擦,那血迹就像是褪色了一样,露出底下鳞片的光泽。

只不过光泽也没多少,至少比她身上长出来的那一片差得多了。

柚柚的一番动作,嫌弃得不能再明显。

仿佛那不是什么无上法宝,而是一块从泥地里捡回来的脏东西。

白景山简直要气疯了:“住手!你这个无知的蠢货!你在亵渎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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