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189小说阅读网>其他类型>出宫前夜,沦为暴君掌中物> 第242章 这辈子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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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这辈子就这样吧!(1 / 1)

他回头看去,徐清盏瘦削的身影在他身后无声无息逆光而立。

那张羞煞多少美人的俊俏容颜,仿佛从未改变,却又在不知不觉间添了岁月的痕迹。

“你来了。”沈长安倒了一碗酒给他,“她怎么样了?”

徐清盏在他对面坐下,端起酒喝了一口,呛得一阵猛咳,半晌才勉强止住,喘息道:“她没事,已经醒过来了,就是皇上禁了她的足,孩子出生之前都不许她出门了。”

沈长安的心猛地收紧,剑眉倒竖,眼底泛红:“你没劝劝皇上?”

徐清盏说:“皇上正在气头上,这会子越劝越糟,只能先等等再说。”

沈长安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碗碟哗啦响:“是我没用,护不住她。”

“这不怪你,皇权大过天,谁都没奈何。”徐清盏拿起酒坛子,给他倒了一碗酒,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沈长安扶着酒碗问。

徐清盏心疼地看着他,艰涩开口:“小鱼知道你会来这里,让我过来替她给你倒碗酒,她让我转告你……”

“什么?”沈长安追问。

徐清盏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和他的碗碰了一下:“她说就这样吧,这辈子已经不可能了,如果有来世,让你早点去提亲,不必非得等到她及笄。”

沈长安僵硬地坐着,眼底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半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如刀尖顺着喉管一路划过,划开他的五脏六腑。

这辈子,就这样吧!

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这真的是晚余会说出来的话吗?

那个百折不挠,如野草般压不弯烧不尽的江晚余,真的就这样认命了吗?

他不信。

可是不信又能怎样呢?

他答应了皇上,此生与她不复相见。

他凄然一笑,倒了一碗酒在地上。

就当是祭奠吧!

祭他们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

晚余被禁足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紫禁城,在众位妃嫔当中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大家都很兴奋,觉得这是江晚余失宠的前兆。

毕竟翻遍整个大邺朝的史册,怀着孩子还被禁足的妃嫔,她都是唯一的一个。

怀着皇嗣都能被禁足,还要一直禁到分娩,可见她是彻底把皇上给得罪了。

若当真如此,她们的机会就来了。

众妃嫔幸灾乐祸之余,又都对雨露均沾充满了期待。

唯独贤妃提心吊胆,坐立难安,生怕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虽说江晚余没能出宫,没能拿到她让人准备的落胎药,可皇上那么聪明,保不齐就发现了端倪。

她这是拿全家人的脑袋在和江晚余做盟友啊!

就这样提心吊胆了一整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也没有人把她带走问话,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看来这个盟友还是很靠谱的,没有把她供出来。

保险起见,自己这几天只能按兵不动,先看看皇上的态度再说。

皇上对江晚余与别个不同,应该不会狠下心肠禁她大半年的足,兴许过几天气消了,自己就忍不住给人解禁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既没去看晚余,也没有替晚余去向皇上求情。

后宫其他妃嫔巴不得晚余一辈子不出来,自然也不会为她求情。

乌兰雅先后去了东配殿两回,都被玉竹玉琴拦在门外,除了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

祁让这回发了狠,一连五天都没有踏足永寿宫,也不许孙良言和他说关于永寿宫的任何事。

孙良言对此也很无奈,又怕劝多了适得其反,只能等他自己慢慢消化。

反正皇上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动江美人,等他自己熬不住思念的苦,就该自己想办法往回找补了。

皇上说不定还等着江美人自己熬不住向他低头呢!

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江美人要是会低头的人,局面不至于到今天这步。

要不说是两头倔驴呢,就看最后谁犟过谁了。

如此又过了几天,祁让的态度还是没有一点要松动的意思,只是脾气越来越差,上朝时冷着张脸能把金銮殿整个冻住,下朝后回到乾清宫,满宫的奴才都噤若寒蝉。

到了晚膳的时候,则是敬事房最难过的时候,请他翻牌子的恐惧不亚于进慎刑司,并且还是每天进一回。

一连数日后,大家都快崩溃了,纷纷求到孙良言跟前,求他想想法子救大家脱离苦海。

孙良言心说他能有什么法子呢,他现在唯一的法子可能只有去给江美人磕头了。

倘若把脑袋磕出血窟窿能求得江美人主动向皇上服个软,他也认了。

可江美人早已对他的所作所为失望透顶,只怕他磕死在江美人面前,江美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要是胡尽忠在就好了,那小子鬼点子多。

说起来,那小子去慎刑司也有些日子了,原想着皇上气消了把他弄回来呢,谁知皇上的气非但没消,反倒更严重了。

这可真是要把人逼死的节奏啊!

正苦于没有破局之法,玉竹突然找了过来,说江美人不好了。

孙良言吓一跳,忙问她怎么回事。

玉竹说一句两句说不清,请他亲自去瞧。

孙良言唯恐晚余有个好歹,便着急忙慌地去了永寿宫。

到了地方,看到晚余的现状,把他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晚余当时正被玉琴服侍着吃药,苍白削瘦的脸看起来不像是孕妇,倒像是病人。

眼窝凹陷着,显得眼睛大而空洞,呆呆地看向一个地方,眼皮半天都不眨一下。

如果不提醒她张嘴,勺子喂到嘴边都不会动。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痴傻了一般,只剩下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行尸走肉。

孙良言看得心惊肉跳,回到乾清宫,再不管祁让会不会生气,一股脑地把晚余的情况和他说了,跪在地上哭着求他去永寿宫瞧一眼。

祁让不信,认为孙良言在危言耸听。

到了地方,看到晚余静静躺在床上,空洞的眼睛望着帐顶,像一具死不瞑目的干尸,他心口猛地一阵刺痛,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疼得他半天缓不过来。

他在床头坐下,把她拉起来抱进怀里。

她的身子轻得像一张纸片,软绵绵的,仿佛筋骨都被人抽走了一样。

她的脸色是那样苍白,白得仿佛一辈子没见过太阳。

她的眼神是那样空洞,看向他的时候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已不记得他是谁。

祁让又心疼又愤怒,质问玉竹玉琴是怎么服侍的人,

两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说江美人吃也吃得,喝也喝得,药也一顿不拉地按时喂,可偏生就是不长肉,还一日比一日消瘦,别说她们,连太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若说不知道,其实也是知道的,晚余这样子,任谁一看就知道是心病,只是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祁让抱着她,五脏六腑都揪着疼,什么气,什么怨,什么脸面,什么不甘,这一刻已然尽数抛开,恨不得再割了自己的血喂给她喝,好让她再度鲜活起来。

“晚余……”他哑着声叫晚余的名字,别的话竟是一个字也不会说了。

晚余静静靠在他怀里,再不像从前那样挣扎抗拒抵触。

这原是祁让最想看到的结果,现在却成了他最不想看到的。

他宁愿她起来反抗他,推他,挠他,咬他,甚至扇他耳光。

可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叫他前所未有的心慌。

他让人传了太医过来,太医束手无策。

他又叫人传了徐清盏过来,可晚余即便面对徐清盏,神情也没有一丝波动,叫她的名字,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徐清盏跪在地上给祁让叩首:“皇上,您就放江美人出宫吧,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活不成了。”

祁让铁青着脸,竭力隐忍着怒气:“你觉得她这样子,出了宫就能活吗?她肚子里还有朕的孩子,你是要朕现在把孩子打了,还是让她把孩子生在外面?”

徐清盏伏在地上,无言以对。

祁让握拳抵在额头,半晌,艰涩开口:“你去把沈长安给朕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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